这一吻,我魂都飞了,因为她的震颤,那是初吻的表现。

这一吻,我本来是拒绝的,心里知道我与年少已经远离了。

这一吻,如果我不拒绝,必将是一场灾难。因为平民有平民的世界,贵族有贵族的圈子,我们不能交集,因为我不渴望高高在上,只在乎自由、民主和平等,只追求平淡、安宁。

这一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该来的,它还是来了。作为我,已经不知道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折磨。

我全身都僵硬了,一下子倒在病床上。她随我而倒,如同她将我倾轧。我不能想什么,什么也无法去想。

青春少女,带着她的满足、幸福、期待,真情的付出,生涩的动作,如同初生的牛犊尝试着青草的味道。

我是一棵无力的青草,在那胡乱的吻雨中保持着清醒,冷静,一切都不能。

好一会儿,叶余桐抬起头来,看着我,有些幽怨道:“大叔,你是死尸吗?好讨厌!”

我还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那无比怨念的眸子,无奈一笑,说:“桐桐,真的不要这样,大叔无法面对和接受。大叔的内心,是你不能理解的。”

她小脸一板,说:“大叔,有什么啊?你知道吗?我爸爸和妈妈都非常欣赏你,喜欢你……”

说着,她脸儿都红了,醉人的红啊,然后接着说:“有一次,我听到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啦。他们觉得这个时代,你是天之骄子,你是……”

她脸更红了,羞涩到让人忍不住放开。我看着她,用深沉的眼神,更让她娇羞得低下头去,接着低声蚊蚋:“你是最配得上叶家信仰的人,最配得上叶家女儿的人!”

话音落,她极度羞怯,猛的挣脱了我的怀抱,迈着轻巧的小碎步,拉开病房门,几乎是夺门而出。

那时刻,我仰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回,满心的苦涩、无奈。

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成了叶家女婿人选。我这么一个人,居然如此待遇,贵族圈里确实有一种不同的风格吗?不嫌贫爱富,不计较地位等级,只尊重人性?

但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我的内心在拒绝,为了平淡、自由和安宁,必须远离这个圈子。

可转过头来一想,妈蛋,老子夏大驴子何德何能,竟然有这些福缘。有的人觉得我已经烂了,因为天赋异禀;有的人觉得我依旧是我,追求自己原本的追求;有的人羡慕忌妒恨,却不知道我内心的纠结、伤痕,因为我找不到我一直要呵护的那个人,但却多了越来越多需要我呵护的人。

当天晚上十一点,我和李幽城到达清迈机场,将乘坐徐问涵的包机返回果克新邦。李幽城尚能坐车,而我只能坐担架医疗小推车,就那样到达机场,进入贵宾通道。

在贵宾休息室里,叶家的保镖林立,叶余桐娇涩的坐在一角上。徐问涵让人将我的担架推到另一处小房间里,然后屏退左右,只余下我和她。

徐问涵依旧那么高端贵气,脸色平和,对我道:“夏冬,时代是混乱的,时局也是复杂的,但只要有正当的梦想,就一定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定山和你没有见过面,但他对你是神交已久。因为在这个大环境下,你是傲骨不屈的后起之辈,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懂吗?”

我看着她郑重而温情的眼神,点了点头,说:“涵姨,我懂。”

她灿然一笑,居然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道:“好孩子,你懂就好。愿你像你的父亲一样,认准自己的原则,紧守不放松。你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离不开你自己的奋斗和努力。说实话,孩子,叶、夏两家也有渊源。当初你的父亲,一代兵王夏天,蒙受冤屈,他逃脱之后,一直是与我叶家联系的,并且也在为叶家的前程而奋斗。现在你不管他在何处,要明白他在为国家和民族尽自己的忠。而你,虎父无犬子,理当如此。”

我听得眼前豁然开朗。因为我的父亲不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人,他风流不羁,随性放浪,与多个女人有染,但他骨子里的正,是很多人不具备的。他的眼光,也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他卷入了贵族之争,但他认定了叶家,并为之而奋斗。他的眼光独到,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我点头道:“涵姨,谢谢你以及叶伯。时代需要曙光,否则将是一片黑暗。叶伯胸有大志,低调稳重,让我充满了期待。我也愿意为我的期待而努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她欣慰一笑,温婉大方,点点头,说:“夏冬,你是一个好孩子。知道吗?当桐桐出生的时候,你爸也在场。他和你叶伯一样焦急,在产房外面守候着。当桐桐呱呱坠地的时候,你爸和你叶伯就约定了,叶家的女儿是夏家的儿媳妇。不管你的过去,但想当初这一门约定的婚事,阿姨觉得一切都是完美。”

我听得懵逼了。天呐,我竟然有一门娃娃亲。我爸,真是我亲爸呀,十七年前就给我定了终身,那我……其他的怎么搞?

我脑子转得也快,马上说:“涵姨,这个信息太突然了。桐桐还小,我还是她的大叔,这一切等未来再说,可以吗?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将倾尽全力,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徐问涵淡淡一笑,说:“夏冬,这也不突然。我和你的母亲是校友,从小在一起玩到大。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妈就有约定的。虽然你妈妈不在了,但她的话也是她的承诺,你得遵守,不是吗?”

我的天呐,我爸我妈,为什么还这么老传统啊,竟然为我私定终身。但我也不禁疑惑道:“涵姨,我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