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笑了笑。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山娃变成现在这样,和许凌锋有莫大的关系。而我,真的有种只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

山娃对我下不去手,说明他还念着过去的一些情谊。他的一番话,对我何尝又不是一个总结?

我说:“山娃,我和余桐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是一个纯粹的俏皮的姑娘,是我的一个红颜知己的学生,当然还是出身贵族的名门闺秀,与我颇有缘分,所以我得救下她来。你与你的寒锋堂下属,手段的确是够狠辣的。”

他说:“冬哥,弱肉强食的时代与世界里,不狠是无法生存的。你是名震东南亚的丛林之王,你更应该明白这样的事实。我不管那个女子是谁,是什么身份,她只是我行动的标靶。活着擒她回去见干爹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上心。冬哥,你走吧,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再次见面,我很激动,但我是寒锋堂少堂主,我有我的职责。放你走,我会承受惩罚,但我愿意,希望你能懂。”

我默然点头,抬头看看天空。夜色有些清朗,风轻阵阵,含着萍河两岸的花草芳香,但我的心情却很压抑。

我说:“山娃,事到如今,你执意如此,我们只有决一雌雄。那就让我见识见识我调教出来的兄弟,他这些年到底实力增加到什么程度了。”

他很无奈的将墨镜甩到草地上,说:“冬哥,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懂了。你还是一个倔强的人。这很可能是你人生最后一次见我。”

我点点头,说:“你变化太大了,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来吧,多说无益。”

话音落,我猛退两米之外,脱掉了金汤,深呼吸,屏除一切的心理障碍,眼里只有他——我强悍的对手。

谁知,他从腰后拔出一柄比手来。那优美的造型,利芒闪闪,我认得,是寒锋堂的兵器——标配,名为寒锋。

我不禁淡道:“用这样的武器了吗?”

他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突然在自己左小臂上狠狠的扎了一下,拔出来。

顿时,我看到了雪流如注,惊道:“山娃,你在干什么?为何自残?”

他漂亮的脸庞浮现出很浅的笑意,淡道:“冬哥,这一下,我还你在峨嵋山上的相救之恩。”

我有些无奈,说:“生死大战在即,你这是何必呢?山娃,你太傻了。”

话音落,他寒锋交到左手,猛的在右小臂上再来一下,拔出,雪流,淡道:“冬哥,这一下,我还你给了我和赵伯以及赵家的娇姐、美姐、丽妹稳定的生活。”

我无语。看着他双臂的鲜血,这还怎么跟我打?

他又在右胳膊上来了一下,拔出,道:“这一下,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大家庭,让我感觉到不一样的人生温暖。”

说我心里没有疼痛,那真不可能。当下冷道:“你够了!不能这么伤害自己!”

他没管我,虽然三处流血,但神情很淡,仿佛对血不在乎似的,然后寒锋到了右手,给左胳膊、两肩各来一下。

这个疯子啊,他疯了,一口气就是三处雪流,然后说:“冬哥,这最后三下,是感谢你对我的传授之恩,包括体能、格斗招式、追魂片。还了你的情,接下来是我们决战的时刻。”

话音落,他丢掉了寒锋,已是两臂雪流,对我淡淡一笑,道:“冬哥,可以了,来吧!”

“好吧,你这是恩断义绝了。”我咬了咬牙,点点头,步步向他踏去。

两秒之后,山娃突然启动,像一道带血的闪电,速度快到极致,抢先扑我。

我留了些许余力,没有爆发到极端,见招拆招,与他战成一团。

我确实没有想到,他在自残之后,实力依旧彪悍,灵活无比,爆发力极强,招式更辣。

不到十秒钟,他已打得我连连后退,狂啸道:“冬哥,你没有尽全力!”

我热血一腾,低啸一声,最强爆发!

可你想不到,不到半分钟,他将我踹飞了出去。受伤后的山娃,确实生猛到我已不能对抗。

当我爬起来时,这一道带血的闪电又扑过来了,急拳如雨,猛腿如风,灵活似鬼魅,打得我一时只有招架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