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去炸联邦军队尼米军机库和释洛镇的陆军总弹药库,咱还真得要徒步行军近二百公里。

没有办法,老街与勉甸南部城市之间的公路,已经被联邦方面封锁了。联邦对于果敢,已经采取了制裁手段,交通、经济上的往来都取消了。果敢的一切供给都是云南那边提供,有我这样的大财主,云南那边有的是生活物质资料供应过来。

联邦政府是在逼迫我和他们谈判,但我就是不谈判,我得抢在冬季攻势之前,再干一件大事情。那就是潜入仰光,救出李家父子和姚东徕。

对于李家父子,如果他们回归,我会交出权力来。我其实不想像姚东徕说的那样,建国为王,哪怕是在果敢,我已经收服了民众、军队的心。

而姚东徕,一直是涓姐念念不忘记的干爹。他病已是绝症,涓姐希望能早点见到他。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只怕他真的也是不行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涓姐是不是喜欢她干爹呢?这只是一种猜想,并没有去问过。我和她之间,真是同志加姐弟般的友情。

为了仰光之行,我必须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其中之一,便是联系申根。大家应该还记得这么一个线人吧?肖钦正少将的远房表侄。他的哥哥申甲,背叛了国家和民族,为了金钱与美色,甘当常远芳和桑央平嘉之流的走狗,被我爸干掉了。

而这个申根,我还真的联系上了。当我表明身份之后,他都惊呆了,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我的天呐,夏司令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知道吗?在勉甸,你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果敢之战,以少胜多,打败了自由军,与联邦对抗到底。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发展到这个样子。在东南亚,你都名震四处了。”

我说:“朋友,不说这些恭维的话了。申甲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他叹了口气,说:“知道。我哥是太糊涂了,对不起表叔啊!算起来,表叔在国内离职,多半也是受他的影响。现在,夏冬,你联系我,需要关于图巴普旺他们什么样的情报?”

我道:“图巴普旺的情况,我自然是需要的,但对于仰光那边的情况,你应该也可以打听到一些吧?作为知名的口腔科医生,你肯定有这方面的资源。”

他很稳重的笑了笑,说:“去年到上半年,我都在美国进修,所以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暂时取消了。我也以为,表叔去职之后,我这条线也就断了呢!现在,我正在仰光工作和生活。关于图巴普旺等人,他们经过你的沉重打击之后,元气大伤,已经不在克钦邦或者整个勉甸北部活动,而是在仰光、泰国、老挝。图巴普旺以及身边的骨干分子的主要活动地是仰光,有时候还会去东南亚其他国家或者欧美一些国家,行踪不定。仰光这边的其他情况,你是说李家父子和姚东徕吧?”

我说:“他们这是被打怕了,远离了边境,也是长教训了,以后要全部打掉,也是相当困难的。而我现在急于知道的是李家父子与姚东徕三人在仰光哪里。”

他说:“李家父子现在是关在仰光郊区帕拉监狱。前些天,李家声口腔有病变,我还亲自去检查了的,可能是口腔癌,建议入院治疗,但联邦政府没有答应。而姚东徕,呵呵……”

我一听他笑,就知道有问题了,说:“他怎么了?”

“可能你还不知道。姚东徕已经被遣送回国内去了,大约就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嗯?引渡回去了?”

他说:“是的。夏司令,其实上一次联邦军队与自由军对果敢地区的联合行动,都是因为姚东徕。国内贵族圈知道姚东徕在果敢地区,所以向勉甸联邦政府施压了,要求他们捉拿姚东徕,并且遣送回国。当然,联邦政府有自己的考虑,一直想拿李家父子和姚东徕作为筹码,逼你放下武器,进行和谈。所以一拖再拖,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所以将姚东徕给交出去了。现在的姚东徕,恐怕在贵族圈里被秘密关押,而且不见诸报端。”

我听得心中有些凄然,旁边的涓姐也沉默了,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一场果敢人的灾难,竟是因为姚东徕而起。当初我护送他出境,是不是一种错误或者罪恶?

原以为姚东徕的到来,可以最后发挥他的建设才智,带给果敢地区和人民一种新的生活与发展面貌,可谁知是这样的结局?

但很无奈的是,贵族圈丢不下面子,而姚东徕身上有贵族圈太多的秘密,他逃亡在外,人家也是肯定不放心的。只是那时候不知道贵族圈到底要将姚东徕怎么样,是秘密审判,还是公开?

李修良没有被遣送回去,说明他在贵族圈里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姚东徕。

我思考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们随时可能去仰光营救李家父子,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和配合。”

他说没问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给他讲,包括落脚点、武器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