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挂了电话。

没过十分钟,姚东徕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呵呵,这可是好久好久了,他第一次给我电话。

我接通了,便听到他有些激动颤抖的声音:“夏冬,你真的办成了吗?小强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说:“我从不说假话,就这样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他连忙说行行行,你好好休息吧,回来的时候,请到双庆来,我要好好感谢你一下你。

我说:“你别再想着防我、坑我,我就万事大吉了。就这样吧,多说无益,多加强小强的安保问题吧,再出事就是你自己的责任了。”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

在林芝停留了一周时间,姚志强早回归了。平安回去时,还给我打电话,小家伙哭呢,对我说谢谢,说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看他。

一周后,毛剑带着大量的照片、尸骨赶到了。他与手底下的战士们,确实还是很神速、很拼的。我们当即就出发前往拉萨,这得相关首长来见证一下这次的胜利了。

我们赶到拉萨的时候,还是曾经的那个驻军营地,但肖钦正少将已经回乡了,换了另一位首长来主管这边的事情,叫穆云海,看起来也是个铁血军人。

不过,就在曾经的接待大厅里,我见到了匡克以及他的随从侍卫。这是一件大胜利,只有他一个人来,我很吃惊。

匡克还是那么冷沉的一张脸,详细询问了我当时的情况。面对这样的角色,我自然也是如实陈述。当然,我忽略掉了常将军的事情。

在照片、尸骨、分裂分子的枪支、衣物为证据的面前,匡克依旧一脸的冷,说:“夏冬,这次看起来你是立了大功。斩除了匪首丹珠,但我要如何确认她就是丹珠呢?”

我想了想,说:“她的人头,你可以拿去做DNA比对的。”

他眉头一扬,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上哪里去找对比样品?

我没说话,掏出手机来,将我与许凌锋对话的录音播放了出来。这一下子,匡克的脸色更阴沉了,牙都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松。他被打脸了,打得很惨。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最后,匡克说:“夏冬,这一次我不想砸了你的手机。你自己删除掉这样的信息吧!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了。”

我当场就删除了信息,他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穆云海请示他,说这个成功的案件如何作宣传,夏冬同志的奖励如何安排,是否需要通知各部门开一次盛大的表彰大会?

匡克看了穆云海一眼,淡道:“邵阳、毛剑所部功劳甚大,于高原莽荒之地消灭了一个分裂分子的营地,集体一等功,邵阳、毛剑二人晋升为中校。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吧,这是他的惯用手法了。邵阳和毛剑当时也在场,邵阳马上就说:“匡同志,我们只是接待了夏冬同志,搬运了战利品,做了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这样的功劳应该归于夏冬同志,我们实在是……”

匡克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话,说:“要继续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说完,他带着侍卫们转身离去。当然,有一个侍卫带走了常远芳的人头。说他匡克不去做DNA比对,谁他妈相信呢?

邵阳和毛剑为我说话,却落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场面,实在是无奈。穆云海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说什么也不用说了,走吧,咱们还是为夏冬同志私下里庆个功吧!

庆什么功呢?我是没有那种心情的,但还是和大家吃了一顿饭。不过,我在西藏停留了近三周时间,因为几位首长盛情,邀请我去一些边防部队作了教官讲习,我也去了。能为国家和民族做一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希望我的本事能传出去,特别是给那些热血军人们。他们在这个国家最艰苦的地区驻守,本已够累了,身手的提升也是很重要的。

临近十一月,我才坐飞机离开拉萨,飞往成都。为我送行的,还是曾经的最高规格,这我倒是接受了下来。在有的人眼里,我就是一把枪,用来使的;而在有的人眼里,我是他们敬仰的存在。不公在那个圈子,但公道自在人心吧?

对于贵族圈子的专横,我领教得够多,也不去计较这些了。常远芳死了,姚志强平安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当天中午在飞机上吃的午餐,下了飞机后,有四辆军车来接我。我说我去果城,但司机却说:“夏冬先生,恐怕你还不能回果城。”

我心里微震,说什么意思?

他说:“我们得把你送往都江堰的深山里,在那里有一处大宅子,宅子里有常远亭和刘可心在等你。”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常远亭知道姐姐死了,这是要向我生死复仇吗?

我冷冷一笑,正待说话,司机说:“夏冬同志,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但请不要为难我们,不要逃走,好吗?”

我道:“走吧,我不会逃的。既然有一场生死之约,我也不惧,了结一桩是一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