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带着绳子,来到洞道的出口处,向右边看了看。

大约五米之外,岩石上生着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应该长得结实。我看了看之后,一回头,居然袁竞平来到我的身后。

她说:“你疯了吗?那么远的一棵树,你敢去?不怕失足下去摔死你啊?”

我说人生随时都有失足时,关键是看你怎么把自己平安着陆,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

话音落,我他妈就飞出去了。身后,那娘们惊叫了一声。声音老大了,在上面的深谷里回荡起来。

可她声音还没落,我人已经抱住大松树了,手上还有攀登手套,抱得相当稳当。我就吊在那三百多米的高空,回头一看。那娘们儿一脸惊愕,还右手捂唇,站在风中,三点突兀,乱发飞扬,身材还真他妈的美不胜收。

我淡淡一笑,说你疯了啊,叫什么叫,吓得我快撒尿了,差点没抓住。

她脸色突然一愣,骂道:“你滚!吓死人了,你怎么不摔死呢?”

我嘿嘿一笑,右手在松树上吊着,左手拿起身上的绳子,将之二折,挂在树根处,然后吊着绳子,下去近五米的样子,看看左边三米多外有一棵岩柏,便扯着绳子荡了荡,轻松荡了过去。

这过程还是很惊险的,我根本就不看底下。而袁竞平恐高呢,趴在洞道口,就在那里看,随着我的荡秋千不住的啊啊惊叫。

我在柏树上,扯回了绳子,抬头大声道:“你啊什么啊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享受和谐生活呢!”

“小流氓,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你摔下去死了算了吧!”她骂我,然后缩回头去,不看我了。

我懒得管她了,先下去要紧。就靠着那根自己打的麻花绳子,和崖壁上一棵又棵生得零零落落的大树,我险之又险地一路下行。

不时抬头,那娘们儿还是在上面趴着,在看我怎么下去。每当惊险时,她叫得不行,那声音真让人感觉她是在享受生活交流。我还怀疑呢,就她那趴着的样子,冰冷的岩石会不会让凶也有不适感呢?

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到了山谷里,平安着陆。途中,真是拉得好几棵崖树都爆根了,差点就断了的样子。

到了山谷里时,刚刚一抬头,袁竞平就在上方大叫道:“你个疯子啊,你真的下去了。赶紧出去吧,叫部队来救我啊!只需要部队!”

我哈哈大笑,大声回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平安着陆的。你就在那里好好呆着、冷着吧,咱先去了。”

然后,我看了一下,她所在的位置,上方一百米的样子,便是山峰顶了,要是部队来了,是完全可以救她的。

我不再逗留,肚子里饿得慌了,赶紧顺着山溪出谷。那一出去,妈的,到处是树林、草坡,看不到人家。但这也难不到我了,只要顺着小溪走,总会找到河流,最终找到人家的。

我就那么行走,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一个我自己都感觉意外的地方——天意谷。大概说来,我们是从天意谷南边打洞逃出来的。

就在天意谷外,服务区里灯火辉煌,让我有种回到人间的美好感觉。我那么只穿着一条内库,出现在人们的眼里,都当我是疯子似的,脸也好多天没洗了。

我才不管这些目光,赶紧找了一部电话,拨打到袁伯的手机上。袁伯接到我的电话,相当震惊。他说:“冬子,你不是和双庆什么珠宝公司老总爬了天意谷漂流源头之后消失了吗?我们真是全市出动啊,公安、消防、驻军都在找你们啊,云梯架起来,到那里几乎把河都翻了个底朝天啊,你们去哪里了?现在还好吗?”

我心里有一丝的悲哀,说:“袁伯,这事情真是为难你们了。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太他妈压人了。”

他呵呵一笑,笑声都显得有些苦涩,说能怎么办啊,姚家的媳妇,那是又红又正的接班人一样,我们这些人也只能跟着跑断腿,也不能有什么怨言的。

我道:“袁伯,辛苦你了。回头再叙这事情吧,反正我也是受够了她那臭脾气了,九死一生总算是活出来了。你马上联系驻军,叫他们派人出来营救那女人吧!要带上很长的云梯,至少需要百多米的长度,马上赶到天意谷服务区来找我就行了。”

袁伯说:“我们需要过来一趟吗?”

我说不必了,她只要驻军过来。

袁伯叹了口气,说行吧,冬子,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系我。

我说应该也没什么困难了,对了,上一次我差点有机会干掉楼展,可惜我当时情况紧急,无能为力了,金花妹的仇,只能以后找机会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