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峰集团总部连保安都没有了,接待更不用说了,鬼影子也没有一个。进门的大花瓶,原本是有鲜花的,但那时鲜花早已枯萎、残落一地的花瓣。

那里很安静,安静中透着一种破败的感觉,一种不妙袭上我的心头来。当我走进大门里面,看到的是落上了灰尘的地板、茶几和待客区。

四处看看,原来摆鲜花的位置上,花都落完了。每一间办公室里都空空如已。我敲了一下黄玉蕾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应,推门就能进去。

一扫眼,那老总办公室里一片凌乱,到处是散落的文件夹子和一些废纸。原本在窗户边上还有一只鱼缸,做生意的人都讲究个年年有鱼(余),但那时候鱼都快死完了。

这一切,让我懵逼了,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默然的抽了一支烟出来,点上,慢慢的抽着。

如此情况,只让我有两种感受,一种,银峰集团逃离了果城;二种,银峰集团破产了。如果非得还有第三种感受的话,那就是:老子这回亏大发了,跟个傻比一样出了赎金,然后损失巨大。

我没有和任何人签订什么协议,一亿也就是白出了,黄玉蕾完全可以不认账。现在银峰集团总部成了这样子,还他妈怎么认帐呢?

他大爷的,这下子很爽啊,一个亿啊,就这么没了吗?我心有苦涩,无法言说。

一支烟抽完,我拨打了许晴晴的电话,已经停机,估计是要换号了。再打许凌锋的号码,无法接通。打一下张祺祎的号码,也是无法接通。大爷的,怎么都这样?

我怅然若失,离开了老总办公室。刚到外面,来了一拨果城中级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员,他们说是来贴封条的。我不解,问这是为什么。

有人告诉我,银峰集团资不抵债,前天就已经宣布破产,现在很多金融公司、个人、银行都在集体起诉,索要债务赔偿。其间不但涉及国家公诉,也有民间诉讼,问题严重了。

我的心中涌起一个巨大的“日”字,痛苦不堪。大爷的,别的金融公司、个人和银行都有起诉的权利和凭证,但老子那一个亿呢,有何凭何据啊?这水漂打得piu~piu的,一去不回的一个亿啊!

说我内心不狂躁,那是不可能的,我连杀了黄玉蕾的心都有了。黑狐都说银峰集团拆东墙补西墙、东拉西借,净资产能有一个亿就顶了天了。我原本指着黄玉蕾被救回来之后,能拆我一个亿呢,谁知他妈的集团都破产了。

这个贱人,把老子坑得不要不要的啊,让人内心里面那种痛愤简直是无处发泄了。要不是老子意志力够坚强,真的要气吐血啊!

也许吧,要是换别人的话,会活活气死的,但我没有。人家法院有人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苦涩一笑,说银峰集团欠我一个亿,你信吗?

对方和不少人都愣了一下,但他还是笑了笑,说银峰集团欠一个亿的情况还真的比较多,你要是有借条或者借款协议的话,可以一并起诉的。

我说什么都没有,是出于道义、感情上的借款。

众人听得把我仔细打量了又打量,有人说你可真是讲道义讲感情啊,没有真凭实据,就是十个亿也要不回来啊,我们是讲法律的。

我看了看他们,冒了句“有时候法律也没个屁用”,然后在他们惊震的目光中离去。

我下了楼,开车直接入果山下的别墅区奔去。我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了,看看黄玉蕾有没有在那别墅里。集团破产了,她总得有个容身之处吧?

没多久,我车飙到那处别墅,那处当初我曾从那里出发过的别墅。想想当初,到现在,已然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