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当时,我只是在套房的酒吧间里,听着音乐,喝着鲜榨的橙汁,而且加了冰块。因为随着夜晚时间的流逝,我的心绪有些焦躁不安,无法平息下来,我需要冰块镇静。

染姐进了酒吧间,带着她迷人的黄桷兰香水味儿。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浑身一震。

那一夜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迷人。雪白的长裙,丝料贴身,深V领,是一件晚妆。饱满事业线,A4细腰,高跟,美腿,披波长发如黑瀑,面色微润红,眼眸里闪发着钻石般的光辉。玉润的白色皮肤,在灯光下朦胧的光华,让人迷醉。

我的染姐,新婚前夜的她,应该已经参加过一场高档的晚宴,有些微醉的样子,却更动人。我知道有一场内亲挚友晚宴的,但我没有去参加,我心里依旧过不去那道坎。也许吧,晚宴中我也不认识谁,还是不去为好。

可那时候,染姐看到我,开口就是中文夹着英文:“哈楼,卖沟子的,啊油瑞迪?来刺狗!”

依旧是那么狂野的风格,但她的眼里却突然流出了泪水。大颗的泪水,像珍珠断了线,扑嗒嗒的往下落,滚过弹性细腻的脸庞和那饱满的红唇,就是一幅让人心碎的美人垂泪图。

我的心猛然一揪,站起来,默然奔向她。刚以近前,她已狠狠将我抱住,无声哭泣,热泪滚滚,没有任何的言语。

穿着10厘米高跟,她可能有188左右的身高,比一个穿着平底拖的我高多了。但那时候,她无法带给我压迫感和安全感,她也只是一个凄苦的女子,我抱着她的腰,长声叹息,无言以对。

香喷喷的她,柔韧的腰肢,饱满的事业线,却让我无法有状态,放不起驴,因为她的泪水和拥抱,都是一种倾诉和爆发,所有的委屈与思念在奔流啊,让我心里伤得满满的。

没过多久,她似乎吞了吞口水,抹抹泪,鼻子深吸了几回,才抱着我晃了晃,轻声说:“卖沟子的,抓紧时间吧,我只有一个半小时啊,快点,不能让人发现了。”

我放开她,仰头痛苦的看着她,摇头道:“染姐,这种情况,让我没办法啊,我心里难受。”

她一揪我耳朵,轻骂道:“难受个锤子啊,赶紧的,到卧室里去,一会儿你他妈就乐不开支了。”

她眼里还有泪,神色却很淡然的样子,可谁知她心里有多苦呢?说完,她转身就朝外面去了,也不管我。

我回过头去,拿起剩下的冰凉鲜橙汁,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去了主卧室里。

一推门进去,黑乎乎的,没有开灯,连窗帘也是拉得严严实实的。我一关门,所有一切都黑暗了,但我知道床的位置。她在那边对我说:快点啊,天赋异禀啊你个夏大驴子!

话有些刺耳、伤心、碎魂,让我苦涩不已。我到了床边,刚刚坐下,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拖住,拽倒。

是的,我被拽倒了。然后,我被……

我向天发誓,那样的时候我真的激动不起来,是染姐操作了一切。她自称染爷,把我叫作小妞,主动把我当菜一样吃掉。

那时候的世界一片黑暗,你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到黄桷兰的芬芳在燃烧,空气了里有花儿盛开的味道,只能感觉到那火一样的青春。

我无法去体会什么叫美好,什么叫痛苦,有些麻木的感觉。最后她还揪了我几把,骂我你他妈能不能别演尸体啊,当姐是路人吗,这么痛快的事情,你他妈就给老子借尸还魂一下行么,姐也很累的,留给姐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奋起昂扬,掀起风和雨,让天地摇晃,整个世界颤抖、旋转。

征途泥泞,风不停,雨不住,长河滚流而下。雨露满山涧,红花绽放,驴行天下,独爱幽怜处。

别看染姐原来大大咧咧,但到那这般时候,居然羞涩、妩媚极了,反差也太大了点,但更充满了独特的魅力。她也是一个能让人融化的存在。

我终于抢出了时间,与她紧紧的相依相抵,把生命的传承播撒到世界的最深处,什么也不保留。

一切静止,她在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我有些无言,但还是忍不住低声说:染姐,对不起。

她轻轻给了我一耳光,说有什么对不起的,好好活着,活得越来越好,这就好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她又给我一耳光,说叹你娘的鸟气啊,有什么好叹的呢,姐这么一黄花菜,就让你给吃了,你还叹气呀,一叹败三年,知道不?

我听得有点郁闷,不解道:“染姐,你还是黄花菜吗,怎么没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