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低声说:“对于整件事情,我不便于行事,你帮我查一查。第一,许凌锋手底下除了三英帮,还有哪些厉害的心腹干将;第二,邹正平的真正死因是什么;第三,给我找到切实证据,我在离开果城之前,必须除掉杨家会。我不便插手调查,但你可以,你的手段我觉得也可以。不管怎么样,我还能力保你的。”

我听得面色都有些凝滞,说;“李局,这三样事情,恐怕我能帮你的只有杨家会这一桩了,而且难度也很大。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果城?”

他说:“我准备搏一搏,带着一些功绩,投奔姚东徕,万一搏对了呢?”

我心里震颤了一回,他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了。只怕未来几年,姚、卫两家争斗明朗化,李、许两家也要掐起来了。谁要是胜利了,那就风光了;谁要是输了,那可就惨不忍睹。

我有些发愣,抽起了烟,默默的看着对面已拆到尾声的银都会地盘。拆迁工地上,腾起阵阵灰尘,大得吓人。拉土车那时候没有现在管制这么严,白天里也在轰响着,来往如蚂蚁,很多车一路走一路漏渣土。那里建筑盘子扯得很大,严重影响了交通,行人、车辆怨声载道,随时拥堵,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一想,假若没有命运的折腾,说不定我那时跟着任二狗又在拆迁工地忙呢!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李局,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从何查起,况且我也要上学了。”

他说:“没有关系,能查到哪里是哪里吧!最主要的,是你的父亲,你可以联系他,有他出面,恐怕能办出很多事来。”

他的眼里,饱含着期待的神色。我的心头却是暗然一凛,艹,他居然想把我爸给搅进来?我隐隐觉得,他找我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我爸。

说实话,我其实每走一个地方,都会提前给我爸发去地址的,甚至有时候位置是精确的。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关心我的安全的,说有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赶到的。他的不露面,恐怕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我每一次遇险,最终挺过来,还是要感谢我爸。没有他的魔鬼训练和教诲,我如何能撑得下来?

当时,我不禁道:“李局,这和我爸也没有什么关系吧?虽然他要取消通缉令了,但我能上哪儿找他和联系他呀?”

李修良淡淡一笑,道:“夏冬,你不必害怕我什么。我是一个窝囊的男人,但我只想争一口气,为我那不明不白死去的好同学邹正平伸张正义。他是一名真正优秀的党员,不能如此含冤而逝。而你,身手了得,机智过人,心有正义,应该站出来,也算是我求你了。但是,你的身手突飞猛进,如果没有你的父亲,你根本办不到这一点。说实话,你肯定见过你的父亲。你的杀人招式,一定得自他的真传。”

我摇了摇头,直说:“李局,对不起,我爸不能出面。许凌锋是个大魔王,他恨不得宰我父亲。当年他就错失了一次机会,现在估计不会再像当年那样错失良机了。许凌锋很可怕,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点点头,说:“是啊,当初许晴晴和孟婷被绑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就是你父亲干的,但想想夏天这个人,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至于。在那起案件之中,我都被迫撤出介入调查,你可以想象许凌锋的势力影响。”

我冷笑道:“那又如何?他许凌锋再厉害,但还不是被人家玩得团团转,连毛都没摸着一根?”

李修良却颇有深意的说:“夏冬,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贼喊捉贼呢?”

“我日……”我爆粗了,声音还有点大,“李局,你这推断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如果是许凌锋绑架自己的女儿和孟婷,他图的是什么?”

李修良不介意我爆粗,淡淡一笑,说:“也许是为了加速孟能柱的堕落,也许是为了引出你的父亲,结果孟能柱堕落了,因为他只能通过贪占来凑齐孟婷的赎金一千万。不过,你的父亲还是没有露面,许凌锋还是败了一招。这其间,倒是苦了你们了。”

我说:“他还准备在双庆请人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