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又说:“当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便看上了这个地方,我希望就在这里盖一所房子,度假之用。主持是个老和尚,快六十了,得道高僧,说佛门清净,不容女施主后院起居,请我另寻他地。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说:“他死了。”

她戳了我一指头,戳在我脑门子上,说你个小滑头,但也说对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

我说他至少贪图了你的美色,然后被割了,那根没有罪,但心有罪。

她居然娇哈哈一笑,摸摸我的脸,说有趣,有趣啊,你真是个小滑头。

然后,她很认真的告诉我,说:“那一天,我就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穿着洁白的薄纱短裙,背后是严庄定相的佛像,不知是什么佛,反正我不信,于是不研究。老和尚闭着眼睛,挂着念珠,合什,念着阿弥陀佛,特别有佛相、佛心。可当我说,我可以为他在一个很有盛名的宗教协会谋个副会长的职位时,他眼皮颤抖了。我说我准备出资将这千年古刹翻修,粉饰金身,安装空调,另捐香钱十万,他睁开了眼。我说如果让我修出自己度假的小屋,他随时可以与我私会,因为我喜欢他身上的雍容佛气,他眼里冒了光。”

我懂她说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漂亮女人的话最好不要信。

她接着说:“可这高僧信了。当小屋落成之后,还是在大雄宝殿,我还是那身装束,告诉他可以过来了。他急不可耐,脱掉了袈裟,露出一身肥白肉,就在佛的面前向我走来。我起身奔跑,跑出后门,跑向我的小屋。他就那么追,一直追,嘴里还叫着女施主,做人要诚信。最后,他失足掉下了万丈悬崖。”

我点点头,说死得一点也不精彩,但肯定不是失足。

她冷笑,说:“后来人们找到了他的遗体,那什么协会说是舍身修法,赤条而来,赤条而去,忘红尘,守本心,逝如重生,佛之大道也。所以呀,什么得道高僧,那是他们没遇到。”

我听得哈哈一笑,妈的,嘴里血又涌出来了,呛着我了,狂咳了一阵,然后才缓过来了。

她说:“什么叫佛家看破红尘呢?很可笑的一句话。除非是无能了,绝望了,没什么追求的男人,才会这么干。夏冬,你会看破吗?”

我摇摇头,不说话。

她点点头,说挺好,这也才算是我的合作对象。

说完,她将我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一间屋子,开启了一道暗门,将我丢进了黑暗无光的地下室,连同我的衣物一起。

她说这个地方,就是那潇洒和尚死的地方,不过不要怕,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随后,她走了,留下淡淡的幽香。

地下室里并不冷,我就那么光着,脑子里几乎什么也没有想,很快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亮着灯,比较昏暗,感觉那就是一处牢房,手脚竟然被捆了很短的铁链。不过,梁咏慧为我端来了斋饭,说是她亲手做的,让我尝尝味道,然后就出去了。

我就那么赤裸着,吃完了饭,感觉味道还真他妈不错。那里也有厕所,一切都挺方便。

就在那里呆了好些日子,一日三餐不用愁,她会给我送来。铁链捆我,她只有一个解释,因为害怕我会伤害她,她打不过我。

我甚至还可以训练,铁链子响得叮叮当。她有时候会看着我训练,就在离我五六米的地方。等我训练完了,她只说一句能打不是最大的本事,然后不屑的一笑,离开了。

厕所里的电线开关,一直是我想打主意的东西,只是它被混凝土糊住了,只露出一个按钮来。每一天我做的事情就是在她不在的时候,用铁链磨墙壁,只要我能抠到电线,一切都会结束。灯泡不行,太高,又深嵌在顶上的水泥洞里,根本够不着。

终于有一天,墙壁被我磨到了一定程度,我看到了小半完整的按钮盒子。梁咏慧,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