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山崖上的猴子都惊呆了,有两只还抱着老背夫散落在路面上的罐头,愣神的看着我。我看着地上失去战斗力的两个狗男女,冷笑两声,猴子们一呼啦全跑完了。

老背夫老泪纵横,惊喜不已,跪在那里叫道:光头大侠,谢谢你啦,快救救山娃呀,快救他呀,他会不会摔死了啊?

一边叫,他一边指着坡下。那时,他已不在乎自己背囊的货了,只在乎一个弱小的哑巴背夫。

我看了看坡四周,想了想,马上对他说:大伯别着急,我下去背他上来。

话音没落时,我已将老背夫的背囊拾起来,倒出里面的一切东西,并安慰他不要怕,我一定将山娃背上来送医院去,这里的东西损失,他们都会赔的。

老背夫说只要山娃能活着,东西不要紧啊,不要紧啊!

而我转身将那对狗男女的背包全夺了,丢进背囊袋子里。黄莺往起里爬,大叫道靖哥哥,我们走,有帐以后算!

老子呼呼两脚过去,踢得两个狗男女爬起来,狼狈下山。要不是救山娃要紧,老子就动榔头了。

老背夫也有个性,捡起地上两瓶脉动朝他们砸去,没砸中,却大骂着:你们这些狗东西,滚远一些,死远一些,喝你妈辣死麻批!(最后两个字,是一个词,最土的川话,你懂的。)

而那时我顾不上用榔头了,往上方奔了二十多米,麻袋裹身,装备包在胸前背着,然后吊着前面坡崖上的长藤,一路下行。

最后龙牙破开刺丛,火速赶到山娃面前。唉,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真可怜,黝黑的脸都被刺条划烂完了,双手紧握着断刺条松不开,头顶磕破了,鲜雪汩汩流,昏迷不醒。身上的衣物成了烂布条,连内裤也没有一条,Jer上都是伤口,但那体形显得很健壮,肌肉不是相当发达,但却很有阳刚之气。

我马上将取出纱布和绷带,将他头顶伤口扎死绷好,摸摸他身上,骨头没断,粗壮着呢,虽然他皮糙肉厚,估计会有一些内伤,但问题不大。这样的检查,是我爸教我的,还亲自打过几个小流氓给我做标本示范。

我把山娃装进背囊里,背着就原路返回,前后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山娃在背囊里人事不醒,老背夫关心得不行,说要背山娃下山,他背惯了,不怕累。

我说老伯,只怕你不如我,有没有近路,可在直接抄到清音阁车站的?

他说有有有,是多年前的老路了,那时候他才刚做背夫,离那里近得多,就是路不好走。

我说不好走也得走,抓紧时间,带路!

路是原来的泥路,都树木都长封了山,确实不好走,有的地方几乎是九十度角,只能拉着树木下林子。

老背夫在前面引路,不知摔了多少跤,摔得鼻青脸肿,却不顾惜自己。只是流着泪,念叨着山娃呀,苦命的娃呀,你可要撑住啊,撑住啊,我们遇到峨嵋大侠了,峨嵋大侠啊!

我稍有些无奈的笑,老伯也朴实。生活里哪有峨嵋大侠,只有当别人有难的时候,自己有能力就尽量帮一把的人,而我愿做这样的人。顾不上什么法律顾问事宜,也顾不上是梁咏慧的考验还是折磨,顾不上我的崛起布局,救人要紧,染姐在梁咏慧的身边,她是懂我的,这就对了。

下山不到二十分钟,老背夫带着我从密集的林子里钻出去,到了那时已游人如织的清音阁车站。我们那时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我身上也是被挂伤了不少,脸上也是血。

我背着山娃直冲一辆旅游大巴的空车上,司机和售票员一看就有些吃惊,售票员还说兄弟,还要等二十分钟发车哈,你们这是搞啥了,成了这样?

我说马上发车,背囊里是个重伤者。

司机一听,直接吼叫三千块,说这也太不吉利了,万一死半路上了咋办?

我放下背囊,把山娃抱出来平放在座位上,那头上的血都渗透了纱布,根本止不住,我知道伤了大血管。

老背夫看着那情况,直接给司机和售票员跪,说好人们呐,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这个可怜的娃呀,这娃不容易呀,背一年到头的货也挣不了几千块呀!

司机和售票员一看山娃昏迷不醒的情况,两人一对眼,售票员说这不行哦,再加五千,跑快点,二十分钟到医院,这盘山路不好走,有风险啊!

我跳到引擎盖子上,龙牙一出,架在司机脖子上,冷道:“八千你妈辣批!赶紧走!小心老子分钱不给,然后连你一起拉到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