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守候我的严清兰。

她一见我醒来,呼了声夏冬,泪水都快忍不住似的,不一样的凄美,让人心弦柔软、融化。

而她的双手,似乎一直握着我的右手,一直未曾松开过。我左手包着纱布,对她浅浅一笑,说严姐别哭,我伤得并不严重,只是睡得久了点,我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然后放眼扫了扫这个房间,我愣了一下,心里哦豁一声,唉,又完蛋了。

这个房间我很熟悉,是邱梅贞别墅里客房的装修,印象深刻,豪华、温馨,有钱人,老子的仇人!

也许吧,到了这个地步,她大约是最能护我的了。西南女王,一提起老子心里就是恨与无奈,但只能默默承受。好在受伤了,她不会把我怎么办。

严清兰却什么也不知道,点点头,揉了一下眼睛,说:“夏冬,你虽然年少,但却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你在绝境中办到了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我佩服你,喜欢你。不管你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成什么样,我都和你风雨同行。”

我点点头,说声谢谢时,门被敲响了。严清兰那才松开我的手,说应该是李幽城进来了。

我一听,微微皱眉,便说请进。

门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高大冷峻帅气的李幽城。严清兰小脸红红,不好意思的退出去了。

李幽城关了门,一脸冷酷,坐到了床那边的小沙发上,抽了支烟,问我要抽么?

我笑笑,伸右手接了过来。

他给我点上,又给自己点上,顺便把不远处桌子上的烟灰缸取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床头柜上,我的龙牙还在,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吐了两口烟,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左手一眼,说:“你够狠,表现还不错。五条命没了,够狠辣、果断,也做得对。那个钱进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觉得楼展和高晓东可能都要疯了。”

我浅浅一笑,说:“善后情况是怎么样的?”

他说:“严清兰给我妈电话,我妈刚到峨嵋,半个月的假期不可能有任何的分心,所以叫我过去了。”

“诗体是你处理的?”

他点点头,非常平静的说:“烘干,打碎,现在已经混着很多餐馆的潲泔水,进入某个养猪场的猪肚子里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但表情淡定,说谢谢了。

他说没什么,算起来是还我的情,因为那天晚上在温江别墅里,我的力量起了很大的作用,要不然他也得挂在那里,而他从不喜欢欠人的情,还起来很难。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的兵器连肠子都能扯出来,如果与沙管家一起逃走的人里有楼展和高晓东,会不会认出你来?

他摇摇头,说过这么久了你才想起这个,问迟了点,不会,在他们眼里的李幽城没有兵器。

我放心了,点点头,说那就好。

他淡笑,说黄礼春两口子已联系他了,下午就到成都,身上多带了一百万过来,飞翔时代的重新开业马上要上马了,三合律师事务所应该退我的钱,是60万,正好先用着,而且旱冰场会停开,规划为迪吧,更赚钱,但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说你是总经理,随意,不必经我同意。

他说:“我办事是讲规矩和原则的,你是幕后金主。”

我笑笑,说我喜欢和讲规矩和原则的人交朋友。

他一摇头,抖抖烟灰,严肃的看着我,说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但现在是盟友,或者以后只是雇佣关系,钱这个东西没有谁不喜欢。

我点点头,道:“好吧,随你意了。”

他灭了烟头,拍拍我肩膀,起身看着窗外烈日暴晒的天气,说:“我回成都忙去了,得准备去接黄礼春两口子,妈的,我竟然为了钱成了跑腿、扎场面的了。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贞姨的势力确实通天,有必要的话,你求求她,可能会捞到线索。你好好养伤吧,严清兰会在这里照顾你,你小子,呵呵!”

他笑了,有点揶揄的看我一眼,又说了句女人缘还真他妈不少,到时候你毁就毁在这上面。

他摇摇头,大步流星的出门而去。

我灭了烟头,长出一口气。挺好,这算是要平静一段时间了。邱梅贞,我去求她吗?呵呵,我真不想,但非常之事非常办吧!

没一会儿,严清兰进来问我休息得怎么样,要吃中午饭了。

我问了她一下,得知别墅里只有我和她,以及邱梅贞家里的保姆,心里倒安了不少。

我就在别墅里养了四天,左手的伤就愈合得完美了,只不过左手掌合起来,四指关节肚上是明显的一道伤痕。这有什么关系呢,男人没伤疤,不叫闯过。

第四天的半下午,严清兰在三楼的大客厅里帮我解的纱布,看着那愈合的情况,简直是惊喜了。她捧着我的左手,将之在她嫩嫩滑滑的脸上摩挲着,神情是那么感慨、感动,又透着小女儿般的风情,让人心弦有一丝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