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牛高马大很强壮的,突然这么一哭,还让人心里有点发酸。

我一看肖鹏这情况,就知道被人给打了。这家伙还是相当厉害的,怎么会?

我心里疑惑,心头有火,但面上还是稳得住,一拍他的背,说进屋慢慢说。

肖鹏点点头,陪我进屋,腿都是一瘸一拐的,朝客厅那边兴奋又委屈的大叫起来:“兄弟们,冬哥回来了!冬哥还活着!”

顿时,客厅那边一片“冬哥”呼声,很凄惨的哭腔,听得老子心浮气躁的。这一帮家伙是怎么了?

我比肖鹏移动得快多了,穿过进门厅,视线飞过鞋柜隔断,扫向客厅里。那里的情况更让人惊呆了。

陈春柳、王小亮、屈兵、曹云头上包纱布,手臂夹板、腿上夹板,身边都放着拐杖,这他妈一看就是让人断了手臂断了腿。

四个人看到我,都已是泪流满面,还声声叫着冬哥,像一个个可怜的孩子见到了大人,见到了依靠,见到了安全的存在。他们纷纷伸手拿拐杖,想从沙发上起来。

我一咬牙,捏了捏拳头,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沉声说都给我坐好,说,这是谁干的,素波和郑文英呢?

肖鹏那时一瘸一拐的回来,在我对面坐下来,抹着泪说:“冬哥,你自打被关了进去就一直没有放出来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你再也出不来了。开学以后没多久,我们见到了许晴晴和孟婷,她们不理我们,怎么说话都不理我们。我们说既然她们平安回来了,那冬哥呢?许晴晴哭了,说冬哥死了,叫我们别再烦她了……”

我一摆手,说这不是重点,说重点。

肖鹏点点头,又抹抹泪,说:“我们不相信你死了,发了好多寻人启示,登了报,发了网络,可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我们以为你真的死了,伤心得要命……”

我有些郁闷,叫他说重点,他给我扯这些,但我知道那是友谊的体现,于是也就认真听下去。结果,他说到重点了。

我死的消息从许晴晴嘴里出来,她又哭得很伤心的样子,结果就那么传开了。而她喜欢我的事情,直接也传开了。没多久,许晴晴转学到成都去了,孟婷倒还在三班。

许家丢不起那个人,漂漂亮亮的二小姐,居然喜欢我这么一个穷光蛋,长得还不怎么样。于是,转学也就合理了。

不过,一听说我死了,黑豹就兴奋起来了,连七星帮居然也死灰复燃,陶天华又拉起了大旗,一伙兄弟们四个月的养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虽然死了,但我的团队还在。黑豹和陶天华找不到报仇对象,自然是把我的团队作为发泄对象。这两个货也成熟太多了,没有盲目冲动,自身的成员加强了训练,也调查了我的团队很多天,摸清了生活、学习和训练的习惯之后,才准备下手。

就在五一那天,就是我启程回果城的那天,要不是我在路上遇到打劫耽误,恐怕我能赶上一场好戏。可惜,这一切就他妈是命。

五一,我的团队没有放弃训练。当晚十点,他们在嘉陵江滨江南路五段下水,游两个来回,累得体力透支。算起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能达到这种训练的强度和横渡嘉陵江两个来回的能力,确实也是耐力进步很大,实力自然提高也很多。

无奈的是,就在他们上岸之后,换上衣物,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黑豹带着手底二十名精锐,陶天华和六个结拜兄弟带着七星帮三十名精锐,从芦苇荡里冲出来,冲向了嘉陵江边的沙滩上,手提着刀枪棍棒,将邱素波等七人围着暴打。

训练结束后的邱素波等人,又哪里是这些蓄谋已久的家伙的对手呢?他们拼了命的战斗,换来的却是失败。

只不过陶天华说了得把邱素波给轮了,黑豹那个混蛋也是说早就心里痒了,这一次不过瘾不痛快。肖鹏狂吼着波姐是冬哥的女人,死也要保护波姐。

这让我感动,但结果却让人遗憾。肖鹏等六个男生被打倒在地,邱素波死不受辱,拖着一条断臂、带着身上的刀伤跳入了滚滚嘉陵江,大声叫着冬叔你死了,等着我,我来陪你!她疯狂的游动,黑豹和陶天华等人力量沿江没追上,下水也没追上,因为果城入夏雨水多,嘉陵江涨水,邱素波没出十多分钟就消失在滚滚洪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