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大步走在前面,没一会就甩掉了身后还在犹豫不决的江泽皓。

她抬手颤巍巍的抚着自己发红的眼眶,刚刚那个安瑶还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安瑶吗,那样的残暴,那样充满着血腥味。

她还记得几年前那个在大学里,清纯简朴的姑娘,当初傅景琛爱上的不也是她身上那一丝干净简朴的气质吗,只是如今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她哆嗦着扶着旁边的一个扶手,慢慢的顺着墙的位置坐下来。

这个世界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它的中间还夹杂着灰色,灰色地带是一个违反道德但却不违反法律带我一条线。

至少在江言的脑海里是这么定义的,她一直痛恨陆清歌,因为她毁掉了安瑶。

可是,现在的安瑶更为可怕,让她都不忍的发怵,刚刚她刻意的告诉江泽浩,傅景琛可以救陆清歌,是因为她终究不想看到安瑶手上沾满血,不能打破她的道德底线。

江言坐在门口愣愣的抬头看着天空,心绪无比的复杂。

江泽皓站在门口进不去,也不甘放弃,他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想着刚刚江言跟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傅景琛能够就她,只有傅景琛能够救她,是在让自己去找傅景琛帮忙吗?

江泽皓抿着唇,眸色深谙的看了那道禁闭的门一眼,即便再不愿,可现在也不是他能够选择的时候,江泽皓顿在原地好一会,然后才神色严肃的迈着长腿走开了。

江泽皓回到了江言他们准备的屋子里,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就要准备离开,在门口的保镖,突然拦住他:“江少,安小姐吩咐的,这几天你和江小姐都呆在屋子里比较好。”

江泽皓闻言,眉目一敛,一脚直接踹在了那个保镖的肚子上:“安瑶,你管天管地,还能管的着人拉屎放屁啊,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姐不会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说完他毫不顾忌还趴在地上的保镖,直接拎起自己的东西就大步离开了,保镖在地上疼了一会,见自己拦不住江泽皓,他忍者痛连忙起身去给安瑶报信。

走了好一截的路,江泽皓身上那股刚刚对着保镖很强劲的那骨子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其实刚刚那句话还是陆清歌教会他的,他一直觉得很是粗鲁的,怎能也想到陆清歌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居然也能说的出这种话。

刚刚一时情急之下这句话也就突然的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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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琛带着人赶到冰岛的时候,在自己人的住址里完全没有看到一个人,联系也联系不上,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突然间脸色一白:“苏,苏哥是不是出事了?”

本来就是如此紧张的气氛,被他的话音一染,突然间整个空气里都是一片死寂,傅景琛敛了敛眉,眉目间一片黑沉,是暴怒的前奏,他厉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

傅景琛当天晚上毫不畏惧的就住在了那个早已被对方一锅端的房子里,他知道冰岛他在明敌在暗,但是以他今天下午闹出来的动静,只怕对方也已经知晓了。

他坐在木椅上不温不淡的一个人自斟自饮,其实有时候他也是觉得很无力,像这个时候,明明有些东西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得不到。

这段时间他常常在想若是真的有后悔药他会不会去买上一颗,若是回到过去,他会不会就在清歌很爱他的时候,也尝试去爱清歌。

他刚刚喝完杯中的酒,房门就突然被人踹开了,是预料之中的事,他不紧不慢的又往杯子里到了一杯酒,至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群不速之客一眼。

鲜红的液体透过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光线异常的好看,美丽,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