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清宁如何无理取闹,萧岩就是不发怒,甚至苏清宁提出要分房睡,萧岩也由着她。

入冬的天越来越冷,半夜霜降,苏清宁觉得冷,迷迷糊糊转醒。隐隐看见萧岩守在床边,温暖的手掌煨着她脚心。她手脚怕冷,有时开足暖气也没用。

她一动萧岩就醒了,“怎么了,要喝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苏清宁转个身闭上眼睛,泪无声无息,“你回房去睡吧。”

萧岩探身摸了下她额头,“天冷,我怕你腿抽筋,你好好睡。”

苏清宁缩了缩脚,“你在这看着,我睡不着。”

萧岩沉默,起身,开门出去。苏清宁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心如刀绞。

片刻,房门又开了,脚步声进来,然后苏清宁就感觉腿上煨了个热热的暖宝宝。

“我就在隔壁,凉了你叫我。”萧岩亲一亲她额头,“好梦。”

门再次被带上,一切恢复寂静,苏清宁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奔涌。

第二天,苏清宁起来的时候萧岩已经走了,这是他第一次“不告而别”。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杨惠如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

苏有清宁工作室这会儿还没开门,院子里杂生的草上结了一层白霜,韩琳正和被子作斗争怎么也逃不出来。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韩琳睁开眼睛就看见萧岩进来,吓得声音都结巴,“你,你怎么进来的?!”

萧岩拉开窗帘,“衣服穿好,我在楼下等,有话问你。”转身出去。

韩琳看着门口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心里开始打鼓,肯定是要问苏清宁的事了,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她想给苏清宁打电话,手机落楼下了。

韩琳不敢在楼上拖太久,萧岩会起疑。她快速穿好衣服,随便洗濑了下就下楼。

萧岩一点都不急,自顾去厨房冲了杯咖啡,边喝边等。

韩琳深吸一口气,换上嘻皮笑脸,“萧哥大驾光临也不提前说一声。”

萧岩搁下咖啡,抬眼看她,那一眼看得韩琳全身发寒。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开门见山。

“我们?哪个我们?”韩琳装傻。

“苏清宁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呵呵,你才是她老公,我还能比你知道得多?”

“韩琳。”萧岩面无表情声音不大却听得人瘆得慌,“苏清宁一定有事,你好好告诉我。你父亲侵吞苏清宁妈妈遗产的事,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韩琳后退几步差点跌倒,脸色煞白,“你,你怎么会……”

“她过往的事我没有哪一件不知道。”萧岩看着韩琳,“她妈妈去世,她一无所有,你辞掉工作甚至推掉出国进修的机会,拼命帮她找订单帮她招人,只是在为你父亲还债。”

韩琳站稳镇定下来,“是。苏妈妈去世的时候把一切拖付给我爸,我爸好赌,欠了一大笔赌债,一时动了歪心思。苏妈妈留给苏清宁的遗产都被我爸拿去还了赌债。”

“你跟苏清宁说明情况她也会帮你爸爸,不问自取,是偷。”萧岩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威胁韩琳,不管她爸爸做了什么,她是真心实意对苏清宁,是苏清宁最好的朋友。

“现在,可以告诉我苏清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琳手指掐紧,唇抿得紧紧,说,不说,在脑海激烈交战。

“苏苏她……”

“韩助理。”院子里有脚步声进来,乔楚南看见院子门开着就自己进来了。

萧岩转头,乔楚南已经进屋。

乔楚南楞了一下,“三哥也在?”

萧岩轻轻一笑,“你难得这么早出门,有事?”

乔楚南笑笑,“我来取绣画,三哥来视察工作?”

“乔太太的画已经裱好,我还没时间去取。”韩琳刚才差一点就说出来,幸好乔楚南来了。

乔楚南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我和你一起去,免得我再跑一趟。”

韩琳没有马上答应,眼睛看向萧岩。

萧岩起身,“乔少的事重要,我晚一些再来找你。”

目送萧岩的车走远,韩琳深深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