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厅堂。

于非白这会儿正与关山小酌对饮,不时捻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神情得意至极。

“嘿嘿,这会儿她们该抱头痛哭了吧!”

于非白满脸兴奋的表情,“嗬,怕是都吓傻了。原本还想着要如何给她个下马威,不曾想她自己作死,给了咱绝妙的主意。”

“不过这招儿到底损了点儿。”关山面上没有笑意,看着于非白道:“都是你惹出的事儿,那日吃醉了酒,稀里糊涂地,就被你算计了。”

“老兄你这话可说岔了…男人嘛,不管走到哪儿,身边岂能缺了女人侍候?”于非白打着哈哈,一副欠揍地表情,“也就是在这,换成别的地儿,就那样的货色小弟还看不上呢。”

“那是,老弟你阅女无数,对付女人比我这粗鲁欺莽汉有办得多。”关山闷闷道,不知怎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于非白又喝了碗酒,右腿撑到椅子上,微抬了抬下巴,“当然啦,我是个怜香惜玉的,老兄你别不信,就苏家那丫头,我只要稍动心思,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关山面色突然一紧,正色道:“那丫头你不能动。”

“为何?”于非白半点不以为意,随意道。

关山道:“因为她是苏战的女儿,我总得给死人留个颜面。”

于非白斜了他一眼,不无揶揄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老兄你装什么好人,多年前你就背叛了他,如今还管他颜面不颜面的。”

“那也不行。”关山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锐利地刺向他,“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再说还有三公子呢,她可是三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儿,你要是对她有非份之想,当心三公子秋后算账,要了你的老命。”

于非白这才神色一紧,极不乐意地道:“我又没说非她不可,既是三公子先看上的,我让给他就是了。”

说着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朝关山略拱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关山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厅堂,嘴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天地良心,他从没想过要去祸害郭原的女儿,是那姓于的那晚故意灌他酒,让他喝醉做出了糊涂事,以至这些天他心里一直不安,也没再碰那丫头。

这于非白真不是个东西!

关山心里忿忿骂道,面上的怒色一闪而过。

事实上,在这虎头寨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很多时候他还得受制于于非白。可是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他没办法回头。

……

苏璟妍这会儿已经问清了事情的经过,沉吟道:“这么说,姓关的还有几分良心?”

郭小玉已经不哭了,红肿的双眼里难掩恨意,“他这样对我,还有什么良心?只要确定爹娘还活着,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誓报此仇。”

人一旦将自己置之死地,便会生出无限勇气。

苏璟妍越发自责,若当初上京时带着小玉和招娣一起上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默然一刻,苏璟妍拉着她的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先冷静些,我已经想到了法子,到时还需要你和招娣配合。”

“你说,要我怎么做。”郭小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