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央殿上满朝文武,只有沐姝和羽文帝知晓这折子中记的什么。沐姝越是故作玄虚,越能勾起众人的好奇心,严尚书瞧着沐姝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竟有些莫名心虚。

这奏折中究竟写了什么……

沐姝嘴角上翘,泰然自若道:“父皇,此奏折中记载的正是几年前太子派遣楚恒将军去同里山剿匪一事。”

众人闻之,皆窃窃私语。沐姝又道:“同里山贼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太子深感民生不易,才让楚将军出兵将其一锅端了。不成想还有漏网之鱼,因记恨太子和楚将军,才使了这招祸水东引,将罪名栽赃给太子殿下!”

“你胡说!简直强词夺理!”严尚书这才晓得沐姝要做什么,见局势不对急得直接打断她,忘记了场合。

羽文帝见严尚书如此大反应,还对沐姝不恭敬,板着脸不悦道:“朝堂之上,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严尚书被羽文帝劈头盖脸一顿乱骂,但他不甘心自己精心布下的居局就被沐姝如此轻而易举的破解了,依旧不依不饶着:“羽安公主也太生搬硬套了吧,倘若刺杀一事乃流寇所为,那假阿娘背上的箭矢又如何解释呢?”

既然严尚书如此给脸不要脸,非得作死,沐姝也只能成全他!

沐姝拂袖轻笑,“就算严大人是文官,再不关注军事,也总归知道这出兵打仗用弓箭是兵家常事吧!羽安虽为女子,但这种小儿科级的基本常识还是晓得的!本公主倒是好奇得很,严大人这尚书之衔是如何来的!”

沐姝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还是要保持风度,连骂人都不带脏字。

朝中不禁有人发笑,堂堂尚书居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真是蠢出了新高度!严尚书接到众人嘲讽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问题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沐姝的每一句话都恰好处,滴水不漏。严尚书还没接上招,沐姝得意一笑再接再厉道:“行军打仗丢一支箭再正常不过,尚书大人如此大做文章,闹得满城风雨,不知尚书大人是何居心!”

严尚书被沐姝这一冷声质问吓得本能一抖,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的刺杀案怎么推到他头上了,没有趁此机会杀了沐姝实在可惜,否则此次一切进展顺利,畅通无阻!

严尚书赶紧跪地表忠兴:“皇上!老臣辅佐了两代君王,忠于大羽,忠于皇上,绝不可能陷害太子,做有负皇恩的事!臣的忠心天地可知!日月可鉴!”

谁也没料到剧情会如此大的反转,杀了严梁一个措手不及。沐姝这边顿时占了上风,严尚书无话可说,只能倚老卖老,哀求羽文帝相信他的赤胆忠心了。

羽文帝与沐姝一个鼻孔出气,见沐姝已经得手,他再来收个尾,此事也就结了。

严尚书被沐姝反将了一军,不敢再开口阻挠,只能听之任之。

“严爱卿,先平身吧。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也就不必再所言了。太子行为不当,骄奢淫逸、欺君罔上,自今日起收回太子印,贬为庶人,发配黔州,不得宣召永不得返回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