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文帝实在听不下去了,勃然大怒,如今铁证已摆在他的龙案上,太子印、楚家箭。哪一桩不是将矛头指向南宫钰,羽文帝就算再怎么欺骗自己,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唬弄过去了。

而羽文帝最恨地就是皇子间手足相残,结党营私。羽文帝拍案而起,狂声怒斥道:“好大的胆子!朕的军队何时改名成楚家军了!是不是明日朕的江山就该改名换姓了!”

无疑,此话已触动了羽文帝的逆鳞,南宫钰已经呆傻在原地,这莫须有的罪名怎么就如此强加给他了?

“父、父皇,儿臣没有!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南宫钰慌得语无伦次,急得火烧眉毛。

“父皇,太子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才做了这等忤逆犯上的事。但太子毕竟是儿臣同父异母的皇弟,儿臣实在不忍心见自己的手足被押上断头台,曝尸荒野。恳请父皇将太子从轻发落,留他性命!”

南宫烨见废太子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不会再有变数,这才站出来随口替他求个顺水人情,博得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提高羽文帝和满朝文武的好感值。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名利双收,就算失败也有挡箭牌,南宫钰此生败在城府这般深的南宫烨手中也不算亏。毕竟智商才是硬伤!

严尚书大义凛然道:“皇上,太子是未来的羽君,是羽朝的希望。若让如此庸碌无能、心胸狭隘、残暴不仁的人做了储君,实乃我大羽之灾!臣不忍为此态,若太子不废,臣也不必再留下来,摘了头顶这乌纱,辞官归隐!”

说着,严尚书还当真跪地,脱下了乌纱帽,高举在羽文帝面前,等他收回。其他跟随严尚书一同觐见的大臣也纷纷跟着跪地,高举乌纱,齐声道:“臣愿辞官,请皇上恩准!”

这伙老臣是要联合起来以辞官为由头逼迫羽文帝废去南宫钰的太子之位。他若不废,只怕百官寒心,百姓怨声载道,民心尽失,军心涣散。让虎视眈眈的周边小国有了可趁之机,趁乱而入。

届时无将可用,无兵可点,内忧外患,国始之亡矣!

用一个废材皇子的死,换取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这笔买卖实在划算,羽文帝又怎会想不明白。

他不惑之年,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什么比这更悲哀了吧!

羽文帝气极攻心,险些昏厥过去。他扶着胸口,尽量平息怒火。见羽文帝这般忧心咧咧,沐姝心中不忍。她终于晓得身为主宰天下的君主,是如何一夜之间花白了三千烦恼丝。

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你若佣兵天下,就得独守高位的冰凉。

这太子一废,获利最大的就是太子候选人之一的南宫烨!严尚书此次严密布局不论楚将军是否与南宫钰站在一处,他都逃不过严尚书早已安排好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