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姝心不在焉的陪着这位奇奇怪怪又“热情好客”的皇兄游园赏花。南宫烨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悠然自得,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闲话,沐姝的耳朵自动屏蔽掉,完全不知道这位自来熟的皇兄在说些什么。沐姝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那么不可方物,勾人魂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摄住心魂。

足下蹀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流动贵气。“不愧为凤鸾女,怪不得能入南宫铭的眼。”南宫烨心中暗自揣测。“本王实在有些好奇,皇妹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知晓那金刚石的?”沐姝身为女子,不在家里好好学习女红,去研究一块鲜为人知的破石头,着实让人生疑。“皇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沐姝本就是商贾出身,我曾有幸同家父去乌金经商,无意间听一个长胡子老者说起过。能破了那石头全凭运气,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抢了皇兄的功劳。”

沐姝与南宫烨同是起身,而南宫烨这么攻于心计的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沐姝说话滴水不漏,反倒将疑问丢给了南宫烨,他闻之笑道:“本王也是第一次见那金刚石,只是好奇得很,去碰碰运气罢了。这功劳还是皇妹的,谈不上抢与不抢。”沐姝心中嘲讽,好奇?碰运气?鬼都不信!当她是三岁小孩呢!沐姝静谧不言,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都同南宫烨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南宫铭前来“捉奸”。

见沐姝不说话,南宫烨又开始找别的话题。“皇妹可听说过金枝鸟?”沐姝陪南宫烨游园都已经嫌弃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又问她什么金枝鸟,她既不是生物学家也不是飞禽饲养员,哪里知道什么金枝鸟的。沐姝随意摇摇头,只想快点离开。南宫烨似乎看不见沐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不耐烦,继续说自己的。“金枝鸟喜欢同伴侣住在枝叶繁茂的树洞里,繁衍生息,但是当金枝鸟遇上了更加茂盛的树木,就会抛弃原先的伴侣,去寻找更高大茂密的树栖息。”

南宫烨突然讲金枝鸟的故事一定话里有话,他在暗示什么?沐姝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这样说来。我还是更喜欢天鹅,倘若它的另一半死了,它也绝不独活,日日嘶鸣,绝食而死。”“良禽择木而栖,明明是只金枝鸟,为何偏偏要做只等死的天鹅呢?”南宫烨这话显而易见是在说沐姝应当做回金枝鸟,另觅新欢。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沐姝也不捅破,只说自己与他不是一路人。南宫烨轻笑,这个女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见她次次婉拒,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妹气度不凡,当为一朝国母,却甘心做个外臣的夫人,本王为之惋惜啊!”沐姝浅笑安然,回答道:“皇兄抬举沐姝了,我能嫁入摄政王府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其他。”演习谁不会,偶尔装一装胆小的小丫头,沐姝还是挺上手的。

“皇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王话里是深意。本王的怀抱随时为皇妹打开,一朝我为王,你为后!”南宫烨的话已经直白到这种地步了,沐姝也不必再做戏,直言道:“皇位不过是王爷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沐姝不才,只愿做只闲云野鹤,皇宫的金丝雀确实不太适合我。摄政王还在偏殿等我,就不与王爷多说了。告辞!”

沐姝福身行礼转身离去,她认定的男人就南宫铭一个,别的人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南宫烨看着消失在幽径转角处的倩影,遒劲的树枝映着朵朵红梅,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南宫烨邪邪一笑,“早晚有一天你会知晓,本王比南宫铭更适合做你的丈夫!”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已经夺走了他的心,许是她光芒万丈,亦或者是她的凤格之命。此生,他都将誓死相随。

沐姝匆匆往回走,她竟同南宫烨走了这么远。“南宫铭怎么还不来?奇怪。”整个皇宫有上千座宫殿,而且错综复杂。作为一枚无药可救的路痴,沐姝在林苑中越走越偏,找不到原先的路了。这个竟然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沐姝想找个人问路都不行,只好找个石凳坐下休息片刻,一边自己捶腿一边待南宫铭来寻她。

不多时,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朝她走来,“参见羽安公主,我家娘娘有请。”沐姝质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生的小宫女,她与后宫中人并不熟络。“你加娘娘是……”那小宫女却避而不答,“公主去了便知,我家娘娘还说,公主要找的人有线索了。就看公主的意思了。”这小宫女神神秘秘的,一定有鬼!她一直苦苦觅的人不就是陈安安吗,难道说安安在那位神秘的娘娘手中……

沐姝明知这是一个圈套也要奋不顾身往里跳,但凡有一星半点安安的消息,她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