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们的神色不断变幻,福守缘满意的笑了,不过这时候喝彩的话还算不上完满,所以抱歉了,我打断一下,大家憋到之后的高潮再更痛快的一起吼出来吧。

“觉悟很好,我原本还担心你知道自己死不了会不够彻底呢,现在没问题了。那么,是成为活着的天骄,还是‘死去’的天才,便登上这雷电的阶梯,宣告给世人吧!”

雷电二字一出,福守缘身上光芒连闪,刹那之间,天与地竟似被矗立的电场连接贯通!仿佛那里忽然间便现出了自古流传的可以登临仙界的天梯!

所有人不禁屏息凝神。

此刻云海翻涌,四下光芒黯淡,唯有最中心处那三团闪耀的电光将人们最为关心的情况清晰映照。而那对峙的两人,如火与冰,迥然有异,却又恍惚类同,更似要登仙而去!

但很快,因此前之伤未能痊愈而无法将电芒握持过久的福守缘右手一扬,一下便将众人的心揪紧!

电芒的跳动越发激烈,连同左手与眉心那两道亦是如此,人们的心跳也就越发的紧促。

突然!福守缘出手了!右手狠狠的下劈!随后,他的左手亦斜劈而出!

再接着,人们便看不见了!他们只能听见比不上光速的雷音稍迟一步隆隆而至!仿佛竟在哀鸣,又好似正在欢腾!

而在福守缘和小道士的眼中,第一道天雷劈下之时,夜冷果断的往右斜闪避开了雷光!

可紧接着的第二道天雷,由于第一道天雷的断位他无法再完全的避开,往后退身的他必须要有所突破了!

夜冷的双眸愈发明亮,看着九天之上的煌煌雷霆横贯天地的扑杀而至,他忽的双手后收,随即怒吼着全力前推!

“我拒绝!”

嗤!夜冷整个人被瞬间电焦!而那还只不过是雷霆将至未至便从空气物质中解离出的浮游闪电之威!

小道士一叹,“我拒绝”这三个字显然不是在求谁,那应当与他的神通有关,可惜,没激活。而下一瞬,一切就结束了。

……

就只这样了么?

不,我还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一个机会!

所以天雷!你给我慢点儿!

福守缘全力上抬左手牵绊那第二道雷霆!于微不可察间稍稍滞碍了那么零点后面不知几个零的时间。

……

而无论是哀叹又或帮助,都无法在夜冷的心里留下一丝挂碍,因为这一刻的他,由内而外的在拒绝一切!排斥一切!

一点微黄的光芒,忽然在夜冷的双掌间亮起,它闪烁了一下,分裂出第二个光点;接着两者竟对撞,第三个光点凭空跃了出来;随后,三者一齐振动,大片的光点从虚空中喷涌而出化作了一层土黄色的光膜!

道来虽复杂,实际却不过一瞬之事,恰便在此时,天雷劈至!

然后,光膜竟挡住了雷光的进逼!虽然转瞬即被怒涌的雷电震散消失,但它真的奏效过!它为夜冷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

福守缘有点发愣,却又下意识的开始执行预定计划,他左手往眉心探去,要发出那第三道天雷!

可谁知这当口被那句“我拒绝”给吓到的严丰霖竟扑到了福守缘的身上伸手去抓他的眉心,比他的左手还要更近一些!吓的他一动念间便散去了电芒,否则这小家伙和他自己当场就得被胡乱给引动的天雷劈到连渣都不剩!

“嘿你个熊孩子!你这一爪乱伸,把你师叔最后的机缘一下就给抓没了!你看你师祖不打你屁股。”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我师叔活着!”

我擦,看你一片赤诚,这些个眼泪鼻涕的,我他妈忍了!

……

生命之光一瞬间攀升至顶峰的夜冷自然是最先察觉到这变故,他紧绷的心弦瞬间一松,但随即却又一紧,欲抓住这绝妙的一刻悟道修行,全然不顾自己焦黑的身体正痛苦的“呻吟”。

不过在严丰霖蹿出的同时,杜焚郢也动了,他飞速奔至夜冷身前一掌拍在宝贝徒弟的心口,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击其后背脖颈。

夜冷“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然后便被他师傅连续几掌拍打成了盘坐的姿态,心神也越发松弛的有些朦胧了。

“快!请速打几桶冷水来。”

然后杜焚郢看向同辈几人:“这孩子被电焦的肉身此刻已遍布雷火之毒,且内部很多地方正不断破裂,还烦请几位同道来助我一臂之力,日后我杜门我峨眉定有重谢!”

来此观战的四个老一辈人并未迟疑,闻言后迅速赶至,分别接管了夜冷的四肢。至于躯干和脑袋这等要害所在,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去碰,当然杜焚郢也不可能让他们接手这些地方。

……

在一片惊叹声之中,哭闹的严丰霖很快冷静了下来,然后打水去了。

终于解脱的福守缘再一次用干涉彻底的清洁了自身后,向着夜冷走去。

“福小兄弟,杜门承了你的大恩惠,今后但有差遣,只消带个话到。”

从福守缘这儿获得了远超想象的缘法荣耀,杜焚郢直接就不顾年纪辈分的喊上小兄弟兼大肆许诺了。这在道佛武这三系传统讲究还很多的圈子里可算的上是很豁的下脸了,当然也就足见这次福守缘送给他们的一切,是有多么的重。

福守缘微笑摆首:“杜老太过抬举了,舞台虽是我搭的,但真正令他如此耀眼的关键还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魄力。”

杜焚郢笑笑不语,旁边一位老者接过话道:“可惜,第三道天雷没劈出去,其凝为一体的精气神光华随压力的消散而散解。要是多那么一会儿,他很可能会成为在这个炼体阶段对自身小神通掌握的最深的人啊。”

另一位老者却不这么看:“他前一次突破就有些过快了,如今两度大突破正是要着重夯实根基的当口,没劈是好的。”

杜焚郢站了出来调和:“或许这就是缘法,好坏哪儿能一时说清楚呢。哎小兄弟你在看什么?是想找什么吗?”

福守缘回过头笑道:“此前有几道目光盯我盯的很紧,现在却不见了,难道是觉得失了把握,所以不在今天挑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