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

宁长歌没有放,甚至于将他抱得更紧了,前方阵阵野兽嘶鸣声传来,极为暴躁。

眼见后方早已没了退路,前方未知的风险一踏足说不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夜无忧感受着宁长歌将自己抱紧的手,再次沉声道:“咱们都不想死在这,所以,放我下来!”

宁长歌担忧道:“你能护住自己吗?”

“不然呢?以你一人之力,还想护住我和暮星越两个人?”夜无忧苍白脸色恢复了些,咬牙道:“不想死,总得试试。”

夜无忧如此坚持,宁长歌也只得松手将他放下,夜无忧此刻身上还是穿着暮星越的衣裳,半裹着,松松垮垮垂到地上,颇为碍事,夜无忧系紧腰带,将斩渊拥在胸前,满脸戒备神色朝前走,。

耳边野兽嘶鸣声越来越近,在将要踏出这血腥地狱之际,那尽头,踏出一只毛茸茸的脚,无比高大的身躯似乎要遮天蔽日一般,将夜无忧几人笼罩在其阴影之下,与之相比,夜无忧几人就如同沧海一粟般小的可怜。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黑熊,眼神狰狞的望着面前几人,似在打量。

夜无忧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黑熊,低声道:“别动。”

宁长歌自然不敢妄动,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容淡定无虞,但暮星越却不一样了,他虽然在暮家生活多年,却只限于他那后院小小一方天地,却从未修炼过,面前如此巨大的黑熊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当下双腿发软,一屁股朝后坐到了地上。

那领头的黑熊打量了好一会,最后将视线放到夜无忧身上,朝身侧的黑熊发出嘶鸣,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夜无忧集中精力,只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老二,你看那小子像不像主上和咱们说的那人一样?”

“这人类都长得一个样,要不把他们三都带去给主上瞧瞧?”

“都带去?你还想不想活了,若是一个都不是,主上会活活扒了你的皮!”

“主上不是说那人叫夜无忧吗?你问问他们谁叫夜无忧。”

夜无忧听到这对话,心里咯噔一声,将手中斩渊拔出剑鞘,握着剑柄的手突生一层薄薄的汗意。

那为首的黑熊望着夜无忧几人,竟口出人言,“你们,谁叫夜无忧?”

暮星越下意识便惊恐的望着夜无忧,那黑熊瞧见了,粗大的爪子指着夜无忧问道:“你就是夜无忧?”

“不,我不是夜无忧,我叫夜无风,是夜无忧的堂哥。”

那黑熊一阵踌躇,对身侧的黑熊道:“怎么办,不是夜无忧,主上那如何交代?”

“主上不是说夜无忧进来了吗,莫不成还在后面?那么他们进来是干嘛的?那小子拔剑,难不成是为了杀我们来的?”

黑熊的密语夜无忧是听懂了,当下便将斩渊入鞘,不卑不亢对那黑熊道:“我们只是误入此地,无意冒犯,若带来不便,我们可以离开。”

夜无忧示意宁长歌将寒剑收起,那黑熊也是瞧见了,粗大的鼻孔朝天,爪子朝后一指,“狡猾的人类,赶紧离开这!”

夜无忧几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宁长歌一把捞起坐在地上的暮星越,在那些黑熊丛中疾步而行。

倏然,那领头的黑熊倏然感应到了什么,指着夜无忧等人的背影,咆哮道:“站住,你身边那个人是暮家的?”

暮家和禁地中的野兽,有着天生的敌意。

当年妖修者被暮家奴役的耻辱已深入它们骨子里,恨不得将暮家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