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尘杀人夺宝残害同门,今日起逐出师门,不再是我恶业长老门下弟子。”

话音落,大殿中央昏迷的暮星尘头顶的金冠轰然炸碎,染血的披风破碎湮灭无影无踪。

千长老赫然震惊,满满的震惊替代了那滔天的怒意,暮星尘曾费尽了心思才入了天道,成为恶业长老的入室弟子,如今逐出师门,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逐出师门?恶业长老,星尘可在你门下五年!如今他没了双腿你就要逐了他!更何况此事并未查清,你怎么能……”

恶业长老阴冷的眸瞳轻飘飘越过赫然而怒的千长老,淡漠道:“星尘虽然是我门下弟子,但人证物证俱在,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我有难辞其咎的责任。如今星尘双腿已断,相信他已经得到了教训,知道自己错了,千长老这番话可是怀疑执剑长老诬陷星尘不成?”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千长老的矛头转向了白翊,白翊脸上不起波澜,横眉淡扫而过,并未说话。

千长老却已恨得浑身发抖,怒指夜无忧,道:“那夜无忧伤我孙儿双腿之事就这么算了?你们说我孙儿行事恶毒,杀人夺宝,那么夜无忧呢!置天道法则于不顾公然伤人,手段血腥恶毒,又该如何处置!”

夜无忧被夜无道护在身后,被人诬陷,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从未伤过暮星尘。”

“没伤过?那么我孙儿手中的玉炔碎片是谁的?”

夜无忧脸色一滞,无言以对。

的确,若不是他下的手,那个玉炔为何会在暮星尘手中?

“夜无忧,你能解释这个玉炔为何会在我孙儿手中吗?天道的袒护我千某人今日可算是明白了!天道,也不过如此!”

“千长老!”

丁零在夜无忧身后站了出来,瘦弱的身躯站在众人面前,低眉跪在大殿中央,声音森寒却掷地有声,“公子,是我不好,前几日在替公子洗漱时,不小心弄丢了公子腰间的玉炔,恐怕被有心之人捡了去,让公子蒙受这不白之冤,丁零罪该万死!”

“千长老,你也都听见了。”

“全是一面之词,一派胡言!”

夜无道眼中寒意丛生,“千长老这意思,便是认定了无忧是凶手?那既然如此,无论什么证据想必千长老也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再对峙多言。”

“夜无道,你当真以为我暮家怕你夜家不成!”

“我夜家也从不畏惧任何人!”

一阵面红耳赤,正僵持之际,一阵痛苦呻|吟声在大殿中响起,大殿中央的暮星尘恍惚间醒了。

千长老听得这声呻|吟,连忙蹲在暮星尘身边,微扶起他,“星尘,你怎么样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暮星尘如今还虚弱得很,靠在千长老手臂之间,脸色苍白无力。

那行凶之人异常歹毒,不仅断了暮星尘两条腿,还伤了他的丹田,丹田受损,真气无法聚集,暮星尘这辈子的修道之路算是走到了尽头。

“好孙儿,你并无大碍,告诉爷爷,谁打伤的你?”

“我没看清他的脸,我只看到他的黑色披风,”暮星尘眼神触及到身下血迹斑斑,倏然就慌了神,“爷爷,我的腿呢?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