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华一边骑着马,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周廷昱脸上罕见的严肃,“这个刘将军有问题!他应该是注意到徐松他们了,一直等到徐松他们走了之后才动手,他带我们走的方向,不是阴平郡,而是西平郡,那是去陇右道的方向。”

舒嫣华神色也认真起来,陇右道,那是跟上京相反的方向,而她哥哥的幕僚,家中的西席先生,杨锦程,就是陇右道人。

“你认得路?”舒嫣华好奇的问道。

周廷昱并没有回避她,直接就说了:“父皇的御书房有一张大夏全境的舆图,特别精细,我都记在脑海里,出了夷陵郡之后,有三条路,一条是往东去阴平郡,一条是往西去陇右道,一条是北去的边疆。”

这么一说,舒嫣华就立即明白了,“刘将军带我们去的是往西的方向?”

“他可能以为我不认路,我们已经往西偏了一点了,如果继续往下走,就会远离上京。”周廷昱点点头。

那张舆图太过精细,连城池之间的道路都有描绘,原本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后来在行走了半天之后,终于确定是偏了方向。

一直说要护送他们回上京的刘将军,每天都能在黄昏时分找到住宿点,每天的行程都能掐得很准时的老将,居然会带偏了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廷昱不能赌,不敢赌,所以他逮着机会就让舒嫣华下药了。

舒嫣华下的也不是毒药,也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发软的药,这种药不是毒,没有解药可解,只要休息一天就会没事。

周廷昱也是怕万一自己猜错了,冤枉了好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忠于他父皇的纯臣,如果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会跟刘将军道歉。

所以下的药是一些下三流惯常用的药。当时头目给这种药舒嫣华的时候,周廷昱还觉得头目有些大惊小怪,现在只觉得头目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骑着快马,绕回原路,从阴平郡回上京;一条是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再兜一个圈,回上京。”周廷昱询问舒嫣华的意见。

舒嫣华立即就接道:“你是想赌,看看刘将军会揣测我们走哪条路?”

周廷昱颔首,两人在马上并肩骑着,风有些大,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又不敢停下来,怕身后会有刘将军的人追上。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勒住马,双双抬头往天空看去。

万里无云的天空上,一个青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爆发。

周廷昱神色越发森寒,“信号弹!看来刘将军果然是不安好心。”

在这样的时刻,会发射信号弹的,除了刘广也,别无他想。

“我们先走,一边走一边说。”时间不等人,现在他们要距离刘广也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