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壁灯光线不强,他半个身子仍在阴影之中。

视线在触及那件外套时的一丝寒凉,被他的冷静压在眸底。

苏烟换了鞋进门,余光看到茶几上没开封的退烧药,“说好的,你明天该走了,别食言。”

“你‘男朋友’很介意?”他沙哑着声音,缓缓开口,沉暗得几乎不透光的眼瞳看着她的脸,“明天又要来检查了?”

苏烟步子都没停下,目不斜视的走向卧室,也根本没纠正的打算,“那是我的事,就算没人来查岗你也该走了。”

她步速加快,在穆北沉开口之前就关了卧室门。

门关上,她紧绷的情绪才慢慢松懈下来。

苏烟靠着门,闭了闭眼。

怕他么?

挺怕的。

哪怕他如今对她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也再没什么可拿捏她,让她无路可走。

哪怕现在该怕的人应该是他。

她想要他的命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骆冰都来不及救他。

苏烟也说不清自己是怕什么。

让她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多一步的停留。

*

为了回家在穆北沉面前保持清醒,晚上的会场她几乎没怎么喝酒。

以至于晚上睡不着时都恨不得去客厅捞瓶酒灌醉自己。

苏烟睁眼到早上,终于放弃了睡觉。

她想到外面的男人,最后让庄素给穆昭传了条消息。

她去浴室泡了个澡,刚吹完头发,准备出来换衣服,忽然发现墨倾那件西装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