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是柔软的,这个比喻很不准确,应该比喻成口香糖,柔软有韧性,还带着轻微的粘度,散发着芬芳的甜味,整个人被缠在上面,越缠越紧,深深地陷入柔软之中,偶有轻微的疼痛,仿佛利刃在肌肤上轻轻划过,浮现出一道道红印。

青灯幻化成火焰,在黑夜中舞蹈,撒着欢儿,大地为床,夜空做被,装饰有点点星光,闪动的光芒配合着声音的律动,吹奏出诱人的音符。

水深火热不外乎如此,心脏在砰砰砰跳动着,轻快又剧烈,杂糅着汗水,在夜空下,在木棉树下,王凝之犹如失去了理智一般,面对无暇的美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内心的野兽毫无阻拦地被释放,扩散,从丹田冲向顶端。

压抑,压抑,凝聚,冲击——桎梏被破开的那一刹那,轰然溃散!

……

他睁开眼,夜依旧是夜。

身下依旧是一片柔软,他眯起酸涩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低头看去,是一个娇小精致的身体,双臂半掩着酥.胸,即便是在沉睡着,却也依旧娇美诱人,目光转到另一边,却看到虞南子也是赤.裸着身体,却并未如同余姚一般沉睡,反而嘴角勾着娇媚的笑容,看着他。

王凝之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很是干燥,恰好微风吹来,让他皱了皱眉,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在余姚身上,温柔地摆正她的睡姿,这才坐起来。

一双手伸过来,是一杯变凉的茶水,他也不嫌弃,接过来喝下,润润嗓子,才看向虞南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南子看着他给余姚盖上衣服,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眉尖却挑了挑:“我也有些冷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方才还凝聚在胸口的怒气瞬间崩溃,王凝之也觉得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却架不住内心的那一抹柔情,索性自我安慰着,都已经发生了,责怪除了割裂感情,并无法起到希望有的作用。

他伸开双手:“过来。”

顿时间笑靥如花。

虞南子赤.着身子走过来,被王凝之抱在怀里,肌肤相互触碰,一丝不理智很快又升了起来,不过被他压制下去,扯过来衣服遮住虞南子的后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看着她。

“不愧是我选中的郎君,若方才你直接埋怨我,我怕是要心疼好长时间。”抚摸着王凝之的脸颊,虞南子娇笑道,“郎君想必知道,我手中也有些人从事打探消息的,所以无论是周氏残余还是会稽王府中的事情,也多能知晓一二,昨夜郎君被释放之后,我就让会稽王府中的人重点关注了与郎君或与王家有间隙的那些人,其中就包括庐江何氏的何韶、何锦父子。”

“庐江何氏?他们与余姚有什么关系?”王凝之看了看睡梦中还蹙着眉头的余姚,叹了口气,余姚比谢道韫年纪还小,却要承受他不加控制的摧残。

一时间,心情复杂。

“会稽王妃李陵容知道李陵怀与郎君之间的矛盾,甚至说李陵怀的某些动作还有其在暗中相助,所以李陵怀的失败,让她很痛心,痛心的同时也会波及到他人,例如余姚公主,昨夜我可是说过,余姚公主对郎君心生爱慕,才会过去听审,如此一来,自是被李陵容注意到……庐江何氏的人似乎对李陵怀没有向你询问嫂子之事心有怨恨,但在与李陵容说过一席话之后,却又恢复正常,而且看样子,似乎对李陵容还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