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施如兰迟疑了一下,又道:“您也放宽心。”

许双婉微笑颔首。

她会放宽心的,她这阵子都没让自己怎么去想望康到哪了,洵林现在如何这些事情。

望康是她的亲生儿子,洵林是她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个是她的心头肉,也都是势单力薄的侯府不能失去的人,再则,她家长公子不会比她少看重他们几分。

她现在只希望他们无碍,不要让她丈夫再承受更多。

这些是不能与人道的,许双婉知道这次她必须要比她家长公子更坚定,她怀里的这个孩子才可能留下来。

当然她也不能出事。

那厢宣仲安与单久谈过后,回了房。

钰君安然香甜地睡在母亲的身边,他坐下摸了下女儿睡得红通通的脸,许双婉在旁轻轻道:“让她多睡会,她这几天睡的不安宁。”

“她担心你。”宣仲安给她提了提被子,抬眼与她道。

他们的闺女都在担心她。

“你也担心我。”许双婉去拉他的手。

“你知道我不仅仅是此意。”宣仲安看着她白净如玉的手,口气肃冷的他心里突地一疼,不忍对她再苛刻半句:“孩子我们有两个了,有望康,有钰君,予我而言,足够了。”

她才是他的命。

他话语藏着痛楚,许双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紧紧抓着他手不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宣仲安无奈至极,抬眼叹道:“婉姬啊……”

他从年少时就已是亡命之徒,他还以为他此时都会刀起刀落,不会再有犹豫之时,但面对她,他进退都难,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更怕他要是不忍她伤心难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而去。

“您再信我一次。”靠着床的许双婉直起了身,她看着他,直看到他抬下头来与她对视,她展颜一笑,“再难也难不过我们以前。”

说来,他们成亲的头几年才是最难的,那时候侯府生死不明,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先帝与朝廷之上,她一个从与侯府有仇的许家出来的出嫁女在侯府的日子那才叫举步唯艰,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您看我们以前都过来了,且,只要您还陪着我,就没有我迈过不去的坎。”许双婉性本坚韧,可以说,她是骨子里遇强则强的人,以前那般难她都过来了,没道理各方面都好了,反而更患得患失了起来,说着她也笑了起来,“不过知道您如此担心我,我心里很是好受。”

看着她的笑颜,宣仲安怔忡了下来。

“我想陪您到老的,您放心好了。”许双婉紧紧缠着他的手不放,眼睛带笑,神情笃定。

宣仲安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闭眼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他宣某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稳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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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久夫妻进京没两天,洵林的妻子楚琥珀来了侯府,朝许双婉跪下,朝这位长嫂跪求她带人前去河西,与胡国作战。

许双婉讶异得很,又听闻她这位妯娌立口与她曾与随楚老都督和她的兄弟们出过兵,她也感叹了一句虎父无弱女。

但她还是拒了楚琥珀,国家这时候不是无人可用,且西北是景家的地方,此时正是景家部下为国血战,建功立业的时候,没有圣上下令调动,琥珀不能带着楚家给她的五十精卫前去西北。

许双婉与她道明了个中厉害,楚琥珀黯然离去,第二日,她又来了侯府,说她只带身边五六人前去河西,还望长嫂成全。

许双婉还是拒了她。

第三日她又来了。